數字在宇宙間浮沉,像群星閃爍,
它們相吸、相斥,繪出萬物的軌跡,
如晨星的軌道,循環不息,
或如潮汐,記錄月亮的腳步。
加減是時間的計算,
乘除是空間的擴張,
而無窮,是光年之外,
某個未解的命題。
然而詩歌不問答案,
只在紙頁上掀起微風,
讓變數如葉片輕顫,
讓等式如河流靜靜流動,
不去探究起點與終點,
只讓韻腳與波長相和,
讓推理與情感對坐,
在一個無限展開的宇宙。
我是數學的思考,
還是詩歌的迴聲?
若人生是一條函數曲線,
那麼何處是極值,何處是歸零?
世界在座標軸上旋轉,
而我們只是一點微分,
在時間裡遞減,
在記憶中無限趨近某個極限。
黑夜裡,恆星排列成幾何的形狀,
閃爍如黃金分割的秘語,
我們仰望,
像孩子數著遙遠的光,
不知它們屬於哪個世紀,
不知它們的公式是否還能推衍,
只知它們存在,
如詩存在,如真理存在。
詩說,
我願在數列之外奔跑,
不被對稱與規律約束。
數學說,
我願在詩行之間停步,
讓邏輯在韻律裡找到平衡。
只是偶爾,
時間太嚴謹了,
而人心卻是變數,
直到數學拾起詩意,
詩歌擁抱推理,
世界才在圓周率的旋律裡轉動,
沒有邊界,沒有終點,
卻有一個隱約可見的中心,
讓光,讓思想,讓生命,
向著它,不斷收斂。